第二十四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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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回
那人仍是狐疑地註視著衛衍，如是這般僵持了一會兒，他打了個手勢，其餘幾人都往後撤去了。
他手中握著劍上前來，然後抵在衛衍在喉嚨，“說。”
衛衍瞇了下眼，腳尖輕輕一踢，方才落地的那把劍被踢到半空中，他伸出手穩穩接住。
那人心下大驚，往後退了兩步，隨即拿著劍橫掃過來。衛衍握住手中那柄劍上前迎擊，兵刃交接的同時側身一讓，趁那人還未收回力又順勢補擊。
衛衍的招式不再像之前劍舞那樣，現下招招剛猛狠厲。習武之人耳力通常都極好，他們現在的動靜或許已經引起那些人的註意，他要速戰速決。
那人自知不敵，掃了一眼許長寧，手中的劍換了個方向準備往她那邊刺過去。許長寧正在拔方才死去那人脖間的短刀，甫一回頭見到這情況，臉登時嚇得煞白。
剎那間，只見一柄長劍破空而至，那人已血濺三尺，下一瞬便直接倒地。
他猙獰著一張臉，手顫抖地指向許長寧，“許……”還未說完便沒了生息。
衛衍疾步上前拉起她，“走。”
那些人發覺不對勁，立馬往這邊趕來了，到底是沒來得及，見他們跑了便趕緊追上去。
其中一人取來弓箭瞄準兩人的位置。
許長寧尚且喘不過氣，又有淩厲的箭矢“嗖”的一聲從她耳邊擦過。
緊接著聽得“哧”的一聲，衛衍肩上中了一箭，白色的衣裳頓時滲透出殷紅的血。
她失色道：“你流血了！”
衛衍咬著牙：“廢話……我又不是鐵打的。”
許長寧又加快了些步伐，她不能拖後腿。
兩人再往前跑了一段，在懸崖邊停下，她喘著氣：“怎麽辦……沒路了。”
“有路。”
懸崖下是河流，另一側是瀑布，只要跳下去。
衛衍緊握住她的手，不容置疑地道：“信我。”
許長寧仰起臉看著他，點了點頭。
隨即閉上眼，跟著衛衍縱身一躍。
猛地入水，她被水嗆了幾口，手腳不受控制地往下沈，衛衍緊緊攥著她，她借力攀上他的頸項。
兩人被湍急地河流沖撞拍打，她感覺胃裏翻騰倒海，好似五臟六腑都要被震碎了，她想著衛衍還受了傷，一定比她更難受。
不知何時才會停下來，她卻再也支撐不住了，兩眼一黑便暈了過去。
許長寧頭疼欲裂，一睜開眼便想看看衛衍，伸手卻摸了個空，猛地彈坐而起。
四周卻不再是山林，也不是河岸，而是在一間香氣繚繞的室內，她坐在榻上，身前還有幾個陌生的婢女打扮的人，她警戒地往後退。
“給本公子讓開。”帶著些許稚氣的聲音忽地響起。
那些婢女頃刻往兩邊散去，然後一個不到五尺高，看起來八九歲的男孩湊到她面前，“你醒啦？”
原是個小孩子，她暗自松了一口氣。
她一開口便是詢問衛衍：“我身邊那位……面貌俊朗，脾氣暴躁的公子呢？”
“他還沒醒呢，我家大夫剛幫他醫治完。”
許長寧訝異道：“是你救了我們？”
“是呀，仙女姐姐。”
“——！”她這時才低頭看了看披頭散發的自己，還被換了身幹凈衣裳，胸前的裹胸布也沒了。
這小孩自顧自地說：“我帶著幾個家仆在河邊玩，看到河邊有兩條死魚，走近一看原來是人，就叫人把你們擡回來了。”
許長寧噎住，怔怔看了他半晌才道：“你家大人呢？”
“我爹不在，家裏就我跟我爹的女人。”
“……”這是個什麽說法。
“我叫化書雲，你有名字嗎？要是沒有我以後就叫你仙女姐姐了。”
許長寧腦子還沒轉過來，門外又傳來急切的聲音：“郎君，那那那人醒過來了。”
化書雲登時拉下一張小臉，扭頭怒道：“喊什麽喊，醒不就醒了，這麽點小事也要來麻煩我。”
這人捂著自己的右眼，“他一醒來就打人！”他一松開手，便露出一只紫青的眼眶。
“噗。”化書雲瞅著他委屈的表情，又斂了色：“豈有此理，竟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，活得不耐煩了他！快帶本公子過去。”
許長寧也下了床榻穿好鞋子跟上他們，她真怕衛衍在這裏做出什麽不得了的事情。
化書雲一見到衛衍便豎著眉毛蹭蹭蹭地迎上去，指著手道：“你好大的膽子！”
衛衍斜了他一眼，向前邁了兩步。
“你你你要做什麽……”衛衍的身子比他高出許多，化書雲在他的籠罩之下僵硬得動彈不了。
化書雲身後的仆人大聲喊道：“你放開我家郎君！”
放什麽放，他都沒動手。
一道急迫的聲音響起：“衛衍！”
他稍微一怔，循聲看去，許長寧正向他跑來，因跑得太急，停下之後還不停地拍著胸口，“你別……別沖動。”
化書雲趕緊躲到她身後，只露出一雙眼睛瞅著衛衍。
衛衍看了她半天，似確認她平安無事了才道：“我以為他們把你藏起來了。”
許長寧楞住，他是關心則亂了。
她背後的化書雲突然道：“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，我要是壞人早就一刀要了你的命，還讓人給你治傷……”
衛衍臉一黑，他趕緊縮了回去。
許長寧拉著衛衍的手，柔聲道：“是他救了我們。”
化書雲見許長寧能震住他，又伸出腦袋來，對衛衍做鬼臉。
衛衍：“……”
席間，化書雲坐在上首，許長寧與衛衍分席而坐。
化書雲與衛衍大眼瞪小眼，許長寧看了看衛衍，又看了看化書雲，覺得他二人很有劍拔弩張的勢頭。
衛衍收回目光之後，化書雲哼了一聲。
過了一會兒，化書雲對許長寧道：“仙女姐姐，不如你留下來吧，你想要什麽都有，我再派兩個丫鬟伺候你。”
衛衍冷笑道：“不必了，再說你也做不了主吧？”
化書雲翻了個白眼，“我又沒問你，你要走就走，沒人攔著你。”他又對許長寧道：“姐姐你再等個幾年，以後給我做媳婦兒。”
許長寧險些被飯噎住。
衛衍“啪”的一聲將牙箸拍在案上，深吸一口氣，忍了又忍道：“她是我的。”
“要不是我，你早就在奈何橋喝湯了。姐姐你別跟他了，跟我吧，你看他那副窮酸樣，跟著他鐵定吃不飽穿不暖。”
衛衍好氣又好笑，“我窮酸樣？”
“得，就知道你不答應。也不是沒得商量，你只要把姐姐讓給我，我讓我爹給你封個莊子上的管事做，倒也餓不死你。怎麽樣？心動吧。”
衛衍肺都氣炸了，怒將茶盞摔到地上。
屋內霎時冷成了冰窖，許長寧和化書雲都直直盯著地面上那破碎的茶盞。
化書雲登時起身擡手指向衛衍：“這是上好的漢白玉瓷，你賠！”
許長寧忐忑地問：“多少錢啊？”
“二兩金！”
衛衍冷哼一聲，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化書雲又道：“姐姐你看他二兩金都沒有。”
許長寧哭笑不得，趕緊追了出去。
她幾步趕上去，扯住衛衍的衣袖，“你別生氣了。”
衛衍在一棵香樟樹下停住，轉過身冷笑道：“怎麽，你想留下做他的媳婦兒？”
許長寧心裏覺得好笑：“你是三歲小孩嗎？怎麽還跟他置氣，他不過說著是玩的。”
他三歲小孩？化書雲多大來著，看起來八歲吧？竟說他比化書雲還小了五歲，衛衍一陣氣噎。
他又問：“那他若是跟我一般大呢？”
許長寧感到很無語，“這個假設沒有意義啊。”
“有意義，你快說你選誰。”
許長寧撇開視線，低聲道：“選你。”
衛衍顯然不是很滿意，扣著她的手又將她抵在香樟樹上，“那你說你喜歡我。”
她臉上騰騰冒著熱氣，張了張嘴：“我……”實在說不出口。
衛衍看著她這幅擰巴模樣，轉了下眼珠，又道：“不說親一口也行。”
許長寧仰起一張臉，震驚地看著他。
“快選，再不決定我就親下來了。”
這話激得她立馬踮起腳在他下巴啄了一口，“好了吧？”
“湊合。”
他斜睨了一眼站在廊下的化書雲，露出得意的神色。
化書雲：“……”幼稚。
衛衍登時心情大好，他也想不通自己為何要同一個八歲小孩兒較勁，約莫是這小孩太討人嫌的緣故，總之他是沒得錯的。
他現在只想快些離開這裏，他連吸口這裏的空氣都覺得胸悶。
許長寧卻不是這樣想的，“你身上還有傷，再休息一會兒吧。”
“你怎麽婆婆媽媽的，這點傷還死不了，我手心的繭都比傷口大。”
許長寧一臉“我怎麽不信呢”，隨即便要扒他的衣服，“真的嗎？你給我瞧瞧。”
當然是假的，衛衍一手將她擋開，“著什麽急，以後有的是時間看，你倒是走不走了。”
許長寧漲紅了一張臉，這人怎麽葷話張口就來，“我不看就是了！”
她背過身去，正好看見一個婢女朝他們這個方向走來。
那婢女上前對她施禮道：“這位公子，我家夫人有請。”
許長寧現下已整好妝容，束了男子發髻，這婢女先前也沒見過她，叫她一聲公子也沒叫錯。
她訝異的是，這府中竟還有個夫人。想來也有些汗顏，人家好歹是府邸的主人，他們不去拜會一下也說不過去。
婢女將他們引到一處水榭前停下，繼而轉身對衛衍道：“我家夫人只請了這位公子。”
衛衍倒也沒發脾氣，挑了個石凳坐下，“那我就在這兒看著。”
許長寧上前去，那位夫人背對著她，正在給池中的錦鯉餵食。
“來了？”
那位夫人緩緩轉過身來，對她笑了笑，“許長寧。”
我要為衛哥哥澄清一下，他已經十八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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衛衍瞇了下眼，腳尖輕輕一踢，方才落地的那把劍被踢到半空中，他伸出手穩穩接住。
那人心下大驚，往後退了兩步，隨即拿著劍橫掃過來。衛衍握住手中那柄劍上前迎擊，兵刃交接的同時側身一讓，趁那人還未收回力又順勢補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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衛衍疾步上前拉起她，“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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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中一人取來弓箭瞄準兩人的位置。
許長寧尚且喘不過氣，又有淩厲的箭矢“嗖”的一聲從她耳邊擦過。
緊接著聽得“哧”的一聲，衛衍肩上中了一箭，白色的衣裳頓時滲透出殷紅的血。
她失色道：“你流血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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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長寧又加快了些步伐，她不能拖後腿。
兩人再往前跑了一段，在懸崖邊停下，她喘著氣：“怎麽辦……沒路了。”
“有路。”
懸崖下是河流，另一側是瀑布，只要跳下去。
衛衍緊握住她的手，不容置疑地道：“信我。”
許長寧仰起臉看著他，點了點頭。
隨即閉上眼，跟著衛衍縱身一躍。
猛地入水，她被水嗆了幾口，手腳不受控制地往下沈，衛衍緊緊攥著她，她借力攀上他的頸項。
兩人被湍急地河流沖撞拍打，她感覺胃裏翻騰倒海，好似五臟六腑都要被震碎了，她想著衛衍還受了傷，一定比她更難受。
不知何時才會停下來，她卻再也支撐不住了，兩眼一黑便暈了過去。
許長寧頭疼欲裂，一睜開眼便想看看衛衍，伸手卻摸了個空，猛地彈坐而起。
四周卻不再是山林，也不是河岸，而是在一間香氣繚繞的室內，她坐在榻上，身前還有幾個陌生的婢女打扮的人，她警戒地往後退。
“給本公子讓開。”帶著些許稚氣的聲音忽地響起。
那些婢女頃刻往兩邊散去，然後一個不到五尺高，看起來八九歲的男孩湊到她面前，“你醒啦？”
原是個小孩子，她暗自松了一口氣。
她一開口便是詢問衛衍：“我身邊那位……面貌俊朗，脾氣暴躁的公子呢？”
“他還沒醒呢，我家大夫剛幫他醫治完。”
許長寧訝異道：“是你救了我們？”
“是呀，仙女姐姐。”
“——！”她這時才低頭看了看披頭散發的自己，還被換了身幹凈衣裳，胸前的裹胸布也沒了。
這小孩自顧自地說：“我帶著幾個家仆在河邊玩，看到河邊有兩條死魚，走近一看原來是人，就叫人把你們擡回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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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這是個什麽說法。
“我叫化書雲，你有名字嗎？要是沒有我以後就叫你仙女姐姐了。”
許長寧腦子還沒轉過來，門外又傳來急切的聲音：“郎君，那那那人醒過來了。”
化書雲登時拉下一張小臉，扭頭怒道：“喊什麽喊，醒不就醒了，這麽點小事也要來麻煩我。”
這人捂著自己的右眼，“他一醒來就打人！”他一松開手，便露出一只紫青的眼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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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稍微一怔，循聲看去，許長寧正向他跑來，因跑得太急，停下之後還不停地拍著胸口，“你別……別沖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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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長寧楞住，他是關心則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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衛衍臉一黑，他趕緊縮了回去。
許長寧拉著衛衍的手，柔聲道：“是他救了我們。”
化書雲見許長寧能震住他，又伸出腦袋來，對衛衍做鬼臉。
衛衍：“……”
席間，化書雲坐在上首，許長寧與衛衍分席而坐。
化書雲與衛衍大眼瞪小眼，許長寧看了看衛衍，又看了看化書雲，覺得他二人很有劍拔弩張的勢頭。
衛衍收回目光之後，化書雲哼了一聲。
過了一會兒，化書雲對許長寧道：“仙女姐姐，不如你留下來吧，你想要什麽都有，我再派兩個丫鬟伺候你。”
衛衍冷笑道：“不必了，再說你也做不了主吧？”
化書雲翻了個白眼，“我又沒問你，你要走就走，沒人攔著你。”他又對許長寧道：“姐姐你再等個幾年，以後給我做媳婦兒。”
許長寧險些被飯噎住。
衛衍“啪”的一聲將牙箸拍在案上，深吸一口氣，忍了又忍道：“她是我的。”
“要不是我，你早就在奈何橋喝湯了。姐姐你別跟他了，跟我吧，你看他那副窮酸樣，跟著他鐵定吃不飽穿不暖。”
衛衍好氣又好笑，“我窮酸樣？”
“得，就知道你不答應。也不是沒得商量，你只要把姐姐讓給我，我讓我爹給你封個莊子上的管事做，倒也餓不死你。怎麽樣？心動吧。”
衛衍肺都氣炸了，怒將茶盞摔到地上。
屋內霎時冷成了冰窖，許長寧和化書雲都直直盯著地面上那破碎的茶盞。
化書雲登時起身擡手指向衛衍：“這是上好的漢白玉瓷，你賠！”
許長寧忐忑地問：“多少錢啊？”
“二兩金！”
衛衍冷哼一聲，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化書雲又道：“姐姐你看他二兩金都沒有。”
許長寧哭笑不得，趕緊追了出去。
她幾步趕上去，扯住衛衍的衣袖，“你別生氣了。”
衛衍在一棵香樟樹下停住，轉過身冷笑道：“怎麽，你想留下做他的媳婦兒？”
許長寧心裏覺得好笑：“你是三歲小孩嗎？怎麽還跟他置氣，他不過說著是玩的。”
他三歲小孩？化書雲多大來著，看起來八歲吧？竟說他比化書雲還小了五歲，衛衍一陣氣噎。
他又問：“那他若是跟我一般大呢？”
許長寧感到很無語，“這個假設沒有意義啊。”
“有意義，你快說你選誰。”
許長寧撇開視線，低聲道：“選你。”
衛衍顯然不是很滿意，扣著她的手又將她抵在香樟樹上，“那你說你喜歡我。”
她臉上騰騰冒著熱氣，張了張嘴：“我……”實在說不出口。
衛衍看著她這幅擰巴模樣，轉了下眼珠，又道：“不說親一口也行。”
許長寧仰起一張臉，震驚地看著他。
“快選，再不決定我就親下來了。”
這話激得她立馬踮起腳在他下巴啄了一口，“好了吧？”
“湊合。”
他斜睨了一眼站在廊下的化書雲，露出得意的神色。
化書雲：“……”幼稚。
衛衍登時心情大好，他也想不通自己為何要同一個八歲小孩兒較勁，約莫是這小孩太討人嫌的緣故，總之他是沒得錯的。
他現在只想快些離開這裏，他連吸口這裏的空氣都覺得胸悶。
許長寧卻不是這樣想的，“你身上還有傷，再休息一會兒吧。”
“你怎麽婆婆媽媽的，這點傷還死不了，我手心的繭都比傷口大。”
許長寧一臉“我怎麽不信呢”，隨即便要扒他的衣服，“真的嗎？你給我瞧瞧。”
當然是假的，衛衍一手將她擋開，“著什麽急，以後有的是時間看，你倒是走不走了。”
許長寧漲紅了一張臉，這人怎麽葷話張口就來，“我不看就是了！”
她背過身去，正好看見一個婢女朝他們這個方向走來。
那婢女上前對她施禮道：“這位公子，我家夫人有請。”
許長寧現下已整好妝容，束了男子發髻，這婢女先前也沒見過她，叫她一聲公子也沒叫錯。
她訝異的是，這府中竟還有個夫人。想來也有些汗顏，人家好歹是府邸的主人，他們不去拜會一下也說不過去。
婢女將他們引到一處水榭前停下，繼而轉身對衛衍道：“我家夫人只請了這位公子。”
衛衍倒也沒發脾氣，挑了個石凳坐下，“那我就在這兒看著。”
許長寧上前去，那位夫人背對著她，正在給池中的錦鯉餵食。
“來了？”
那位夫人緩緩轉過身來，對她笑了笑，“許長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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